长江三鲜中最名贵的,如今几乎已经绝迹的是鲥鱼。据说要绝迹的原因一是捕捞过度,二是环境污染和水系生态的改变。我想还有第三个原因,就是鲥鱼本身太娇贵了,相对的生命力要弱一些。水鲜要紧的是个“鲜”字,鲥鱼的时鲜性是最强的,不然怎么叫做“时鱼”。鲥鱼不但不能出水,见风见光也是要命的。
吃鲥鱼的记忆都是幼时的事了。文末所附图片,是从网上宕的,盘中物不敢说就是鲥鱼,只是它与记忆中的大致相符,故附此聊慰念想。小时候吃鲥鱼,若不在老家,都是亲友烧好了送过来,因为没烧好的鱼,放上几个钟头,就不堪食用了。好的鲥鱼外形光鲜,鱼鳞银亮如雪且可食用,这是鲥鱼的显著特色。鲥鱼体宽肉厚,如果说刀鱼身材清癯如名士,鲥鱼则体态丰腴若贵妃。红炖清蒸,玉体横陈,越大越肥,口感越好。
过去有不少咏颂鲥鱼的诗词,不过多半是就食论事,不免皮相。清人陈维崧的词《虞美人 无聊》,不拘于品味,更着眼于感事。且语句浏亮,气象宏大,“秦关蜀栈战场”却偏以“花枝楼台鲥鱼”做衬,豪放中见婉丽。无聊也能如此有趣,遇上我这种无聊的人,不再抄一遍,这笔是没法停下来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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